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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來:選擇文學不傷害自尊,希望通過寫作自我修復

核心提示:■晉 瑜 阿來:選擇文學不傷害自尊,希望通過寫作自我修復 有時候,他是個純粹的詩人,他的詩歌寂靜豐盈,沒有半點雜質;有時候,他是個攝影愛好者,裝備和作品不亞于專業攝影家;更多的時候,他是寫作者,只聽從于內心的召喚,心無旁騖。當然,他也會半是神

   ■晉 瑜     
阿來:選擇文學不傷害自尊,希望通過寫作自我修復

有時候,他是個純粹的詩人,他的詩歌寂靜豐盈,沒有半點雜質;有時候,他是個攝影愛好者,裝備和作品不亞于專業攝影家;更多的時候,他是寫作者,只聽從于內心的召喚,心無旁騖。當然,他也會半是神秘半是得意地告訴你:寫作,那得靠天賦!
  他的身上,有一股子擰勁兒。比如他獲得茅盾文學獎的《塵埃落定》,當年雖屢遭退稿,卻堅定不移地告訴編輯:可以改,我只改錯別字。
  阿來也明白什么時候不該“擰”。他不跟自己的內心擰,并且強調,再擰也擰不過命運。“我們有點聽天由命——聽起來會讓人感覺有點消極,但是人的命運有一個大的定數,人都是有命運感的,有自然神性的東西支配它。”
  童年對一個人的成長是十分重要的,必定深刻地影響到作家及其作品。阿來說,文學既基于個人經歷和感受,又要超越這些。
  
  記者:您稱故鄉為“肉體與精神的原鄉”,您覺得,在自己的寫作經歷和人生經歷中,故鄉給予您怎樣的滋養?
  阿來:對于我精神的養成、性格的養成、對世界的看法,都有非常深的影響。這也是今天想超越自己的一個原因。如果還想自己有新的認知,不能老在現有的水準上,離開那個鄉村,對農村出生的人來講,都有改變自己生活的動機。
  除了對我精神氣質上的陶冶,更重要的是,使我有了一個立場,不管離開再遠,可能我們出生底層,堅持這種立場的人不太多,我還是會站在他們的立場。
  在城里,盡管各方面條件都還好,但人們有時候還有不滿足,而且我們的不滿足比底層人民的還多。我就常常警醒自己,想想我的父輩,我的同時代還陷在農村的人,一切都釋然了。我們應該少追求些物質利益,多做些精神上的堅守。
  記者:作為一個藏族作家,我猜測您更多的是從藏族民間的神話、部族傳說、家族傳說、人物故事和寓言中吸收營養。但是我記得有次采訪您的時候,您說過自己印象最深的作品是《聊齋志異》。
  阿來:我們喜歡復雜的東西,包括批評家們也喜歡復雜的東西,把一部《紅樓夢》分析來分析去。世界上的東西都是這樣,大家都說好的東西不見得那么好,說不好的東西也未必就不好。《聊齋志異》精靈剔透,看起來很簡單,其實漢語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。我也讀了明清筆記,更不要說散文詩歌。《莊子》里頭也有表達很好的修辭,當然主要目的不在文學上,還是對哲學的詮釋。
  藏族沒有純粹的書面的獨立語言。書面表達不發達的地方,往往口頭表達很發達。我更多地是受口頭文學的影響。在我們生活的地方,大部分人沒能上學識字,有點像回到百十年前的中國,國語還沒有推廣,生活在方言的世界里。所以書面語言系統對普通人的影響不大。
  記者:您的成名不算早,《塵埃落定》出版時您36歲,而且出版的過程也不順利。您覺得前期準備的過程,對您而言是種折磨么?
  阿來:之前寫過很多,不是很差,但是很多編輯拒不承認。《塵埃落定》發表是在1998年,我準備了十來年。過程并不折磨,看你的目標。不能說寫作沒有一點功利之心,也希望通過寫作改變命運。但是寫作本身、閱讀本身是這么有意思的事情,本身就充滿樂趣。我常常講,寫作要有樂趣,閱讀要有樂趣,如果寫完小說就住院了,如果是這么苦的事情,我就不干了。
  記者:當年《塵埃落定》寫出來,遭遇過很多退稿?
  阿來:稍微像樣一點的出版社都投過稿。也不是直接退稿。編輯說你改改吧,一二三提了很多意見。我那時比現在說話還沖:《塵埃落定》可以改錯別字,因為我不能保證我每個字都敲對。
  記者:為什么會這么自信?
  阿來:寫作者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讀者,讀了那么多書,我對自己的作品有一個基本的判斷。很多不出名的人,為了能夠出書或者出名,不惜一切代價,很多人因此把自己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。
  從處女作開始就被“退稿”,阿來在文壇上從一開始就不順利。他倒覺得這是好事,尤其是對年輕人,這樣更接近文學本質,會回過頭來在文學上下更多的功夫。
  記者:這樣倔犟,是否在文學作品的發表上走了很多彎路?
  阿來:很多人走了捷徑,找到知名的人把自己引薦到圈子里來,我也經常聽到身邊有人說,到北京去了,認識誰了。上世紀80年代,很多作家都上了作家班,文壇作家們于是有了“同學聚會”,北大作家班、武大作家班,以及魯迅文學院等等。我不報名,也沒有這個要求。我覺得那些內容通過學習就可以達到。不像理科,必須在某個國家的實驗室才能學到。我就想自己學,剩下的東西就是人際網絡的建設。我覺得我不追求這個。
  可是,中國這樣的人情社會,文壇也不能出其左右。我覺得沒關系。我從來只問一個根本的問題:為什么我做文學而沒有做其他,我有很多選擇的機會。選擇文學,不傷害我的自尊。我本來是為了活得干凈一點干這么一件事。選擇寫小說,就覺得這是可以靠個人能力達到的。如果見了誰還要點頭哈腰,早就放棄了。和我一起寫作的都走紅了,我還默默無聞。雖然發表了不少短篇小說,但是因為不在那個“圈子里”,即便有作品發表大家也不大談論我,會“假裝”我不存在。我不服氣,一定堅持靠自己打拼會在文壇有立足之地。
  只是阿來沒有料到,在中國這樣一個人情網絡支撐的社會,完全憑自己陌生的面孔打出一片天地確實很難。同時寫作的人二十多歲就出名了,阿來一定得到十年以后。
  記者:記得2000年《塵埃落定》獲得第五屆茅盾文學獎時采訪過您,消息是南京書展上得知的?
  阿來:《科幻世界》剛創辦了一個子刊,我參加了南京書展,主要精力放在新雜志在訂貨會上首次亮相的推廣上,想趕緊拿個幾萬份的訂數。接到獲得茅獎的電話通知,我當時都沒反應過來,等忙完以后,一想,咦,得獎了。
  這部作品被認為是歷屆茅盾文學獎中最好的作品之一。當時評委會給出的評價是,“小說視角獨特,有豐厚的藏族文化意蘊。輕淡的一層魔幻色彩增強了藝術表現開合的力度”,語言“輕巧而富有魅力”、“充滿靈動的詩意”,“顯示了作者出色的藝術才華”。《塵埃落定》的出版,在當年甚至被視為一個事件。
  很多評論家自發地寫評論文章,那時我一個評論家都不認識。我很懷念那時候的文學氛圍。
  記者:在寫完《塵埃落定》之后,您有六年時間一個字都沒寫。當時您打過一個讓我記憶深刻的比喻:“就像一個人剛轟轟烈烈地談完一場戀愛,讓他馬上跟另外一個人再這么銘心刻骨地戀愛做不到。”但是《空山》系列寫完后,《格薩爾王》的創作并沒有間隔太久。寫作時那種“戀愛”的感覺還有么?
  阿來:我自己對于寫作,還是認真地寫。不僅是智力的投入,還有情感的投入。當然也有控制。《空山》對我來說,太長了,到第三部的時候,我巴不得快點結束。當然結束的時候,還是回到了沉重的現實,面對那些我熟悉的人,更把我童年少年的記憶中不太愉快的一面激發出來了——花草是激發我記憶中美好的一面。
  《空山》寫到三分之一或一半的時候,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。心中有了完整的輪廓和人物的形象,剩下的就是在字數上的完成,所以不影響下一本書的準備。《空山》寫到最后心情過于抑郁,就上高原了。上高原有兩件事,一是終止寫作,二是研究植物。邊寫《空山》,邊搜集格薩爾王的故事。《格薩爾王》需要學術上的準備,需要調查考證,需要感性和理性上的回歸。寫完《空山》,馬上進入了《格薩爾王》。
  寫作需要訓練自己,作家也要不斷調試自己。我一直在關注古典文學、西方文學創作中始終高產且高質的作家是怎么做的,像蘇東坡、杜甫、托爾斯泰、福克納……他們的寫作持續能力很強。尤其很多西方作家,一生都在寫作,寫的都不是很差。
  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調試,他們是把寫作融入到生活中去,而不是寫作和生活截然分開。研究他們的作品,分析他們的寫作方式和生活方式,讓我們的藝術生命長一些,別曇花一現,也別像過山車,上頭和下頭差距太大,大得讓人吃驚。
  記者:這是個非常獨特也很實際的研究課題啊!
  阿來:也是我經歷的一個問題。我的前半生,寫得少,或者說在學習寫,后半生要靠這個過日子。物質上是,精神上也是。
  記者:我一直在想,是什么成就了阿來,是這方水土還是后天的努力?也許很大程度上還是天賦。如果讓您分析自己成功的原因,或者說給文學愛好者提供些可供借鑒的建議,您認為有哪些因素?
  阿來:當然是天賦。中國人喜歡為了別人的高興說假話。其實很多問題,如果沒有更高深的智慧,反問一下就明白:這方土地又不是養我一個人,我是從最不被養育的一群人中出來的;有人說因為寫的是西藏題材。很多人也在寫西藏啊,僅僅是題材問題這么簡單,像念芝麻開門一樣念一下就成名了。
  但是西藏給我氣質性的影響,抹煞同樣很難。寫作更多地依賴作家的天賦。我相信上帝造人就造成了不同的人。造我們就是寫寫小說。當然土地不夠,天賦也不夠,還需要不斷地提升,提升自己的修持。土地給了你視野感覺,有經驗的文學參與全人類的對話,還要從地域性的眼光超脫出來。
  記者:您覺得文學的力量對于一個人或者一個民族來說,有著怎么樣的意義?
  阿來:寫作多年以后,我個人似乎對于通常意義上所說那些文學對社會,對生活,對世道人心的作用——或者說意義產生了懷疑。至于說到個別民族的故事或者說傳統失傳的問題,在我所屬的藏民族來講,似乎倒不存在這個問題。藏民族的問題,可能更在于走出連續的強大的傳統而如何面向現代的問題。我的書寫,特別是三部長篇小說的書寫,無論是像《塵埃落定》和《格薩爾王》寫歷史,還是如《空山》以六七十萬字的巨大篇幅寫現實,都試圖尋找一個囿固于傳統中太久的民族如何走向現代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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